淮海战役前夕,重建的74军被划入徐州战场第二兵团序列。11月3日配资咨询平台,顾祝同赴徐州召开作战会议,邱清泉叫邱维达一起去参会。
路上,邱清泉跟邱维达说:你放心,跟我一期起作战是有办法的,我邱某从来没有打过败仗。现在我们有三个顶呱呱的军。这次见了老总,我要建议将72军,44军还有米文和(一八一师师长)、王洪九(临沂行署行政专员,地方土顽武装)地方部队一起编归兵团指挥,实力就更雄厚。
众所周知,邱清泉这个人非常骄傲,目空一切,眼光高的很。
1946年,鲁西菏泽龙凤战役的时候,连同为五大主力的18军胡琏都被他瞧不起,认为胡琏在战斗白热化的时候向第五军求援不讲暗语,毫无军事常识,更兼一被围攻就惊慌失措,根本不配做黄埔学生。
邱清泉(左一,1902年1月27日—1949年1月10日)
而重建后的74军,能在邱清泉的眼里与实力基本完整的第5军、70军(序列内邓军林的96师是从第五军整建制划拨过去)并称为“顶呱呱”的军。可见,当时重建了近一年的74军,战斗力已经得到国军系统的相当认可。
因为70军此前已经和第5军一起,以“整编第五军”,以及俗称的“邱清泉兵团”,并肩一起行动较长时间了,70军已经可以看做是5军的兄弟部队。而重建的74军,一编入二兵团,就被邱清泉与5军70军并称为“顶呱呱的军”。
看得出至少从邱清泉的感性认识上,不认为74军是2兵团的短板,而是认为当时这三个军放一起,无论从中央军嫡系的统御和忠诚,还是从战斗力上,都是很齐整的。
而且徐州剿总上上下下,各个方面,对2兵团都寄予厚望,认为是最精锐的主战兵团。恐怕不只是因为5军自内战以来,作为五大主力之一,从未受到重大打击,实力基本保存完整。就是重建的70军和74军,也已经具备了相当战力,才担得上徐州剿总上下对整个兵团的期望。
电影《大决战》邱清泉
还在1948年1月15日的时候,重建后的74军军长邱维达接俞济时电,赴南京见蒋介石之前,曾经召集团以上军官开会,对当时新兵正式训练只搞了4个月的74军即将参战的前途进行讨论。
会上,从孟良崮战场逃回,担任重建后的74军51师师长的王梦庚等认为,解放军也没有三头六臂,装备也不如我们,训练也差,有什么可怕?部队不是关在营房内训练成功的,要在战场锻炼出来,只要指挥不犯错误,战斗能力就会越打越强,有机会我们就要打。
58师师长王奎昌等人则认为,上战场是迟早要上的,但是重建的74军新兵占80%以上,战力尚未恢复(指1948年1月的时候),包括很多军官在内都缺乏作战经验,建议先担任次要方面,积累了作战经验之后,再到主要方面领受任务,比较稳妥。
看得出,以王梦庚(在74军资历非常老,1941年上高会战时为51师152团副团长,1943年任51师的153团团长,孟良崮战役时为51旅副旅长)为代表的孟良崮后重建的74军主要骨干将领,仍然是一种不服不忿,渴望在实战中刷经验,提升战斗力,求战欲很强的精神状态。
而王奎昌(孟良崮上是51旅151团团长)等人则相对谨慎,但也不是避战保守,而是建议先从小仗开始,积累经验,再到主要战场,担当重要任务。这也是74军包括邱维达在内,最终比较认可的战力提升路径。
稍后在邱维达面见74军老军长俞济时的时候,俞济时当面也说,“知道你这个军整训的不错,战力提升很快。” 蒋介石召见邱维达的时候,也对74军将领的基本观点表示认同。蒋并提示邱维达,回去要好好教导部队射击要沉着,注意提升射击技能。
通过俞济时,王奎昌,王梦庚,乃至邱维达、邱清泉的定性的言谈,可以看出,重建后的74军士气是旺盛的,战斗力已经具有一定水平。特别是王梦庚这样的74军死硬派,求战欲望还很强,非常盼望在实战中检验和进一步提升战斗力。
对于74军(哪怕是重建的)这样的中央嫡系部队来讲,在1948年的内战战场上,仗自然是不愁打不上的。
下面一起看一下74军重建后到淮海战役覆没前,打过的几仗。
湘西会战74军阵亡将士纪念塔
湘西会战74军阵亡将士纪念塔上周志道和陈传钧的题字(看得出陈传钧的字相当有功底)
1. 首战阜阳,锋芒初试
1948年1月20日,为围堵大别山区的刘邓大军,新兵训练只搞了4个月的74军奉命派58师驻守阜阳,主力驻守蒙城附近机动。
2月,74军58师驻太和、临泉、插花庙等地的部队和解放区地方武装多次遭遇,部队积累了一些战斗能力和指挥经验。
4月中旬,58师在阜阳城,经受住了中野4个纵队的7昼夜围攻,在邓军林96师和李文密新编21旅的援助下,得以解围。
阜阳防守战结束之后,蒋介石、顾祝同均来电嘉慰,认为74军重建后初试锋芒,战力已经成熟。
此后,豫东战役中,74军全军作为救援部队加入作战序列,但是没有和华野发生主力会战。
2. 济南战役,172团送老军长王耀武最后一程
74军的“军魂”王耀武在回忆文章里评价济南战役国军各部队的战斗力时,以空运来的83师19旅,重建后的整73师、整2师胡景瑗(在74军51师的时候是和王梦庚一样的老资格团长)的213旅,吴化文的151旅,以及58旅172团战斗力为强。
在这些部队中,73师的2个旅从莱芜战役之后在济南重建,一直在王耀武的亲自关照下整训,有73军老的班底,加上王耀武的亲自关照,战斗力提升快可以理解。
而74师58旅172团这7个连,却不在王耀武的直接关怀下,属于在大后方整训出来的,而且重建和训练时间(从邱维达回忆看,新兵射击训练应该是1947年9月才开始的),比73师部队都要晚接近半年。
这样的7个连(大约1000多人),投入到11万人的济南战场国军序列里,仍然被王耀武单独拎出来,作为“有力部队”特意一提。可见,74军重建后的战力确实提升很快。已经取得了和从未被整建制歼灭的83师19旅相提并论的程度了。
不然王耀武在济南战役前,也不会心心念念,一定要调重建后的74师和83师来济南护驾。
后来刘炳均带领这7个连,死守商埠,无论是坚决程度还是抵抗力度,都几乎是济南战役国军在纯战斗层面,几乎唯一值得一提的表现了。刘炳均在战斗力激烈时还打电话到绥靖区总部嘱托万一牺牲,要求代为照料自己的家眷。王耀武当时就夺过电话,对刘炳均的这种精神大加赞赏,同时说要发电国防部,给刘炳均请功并保举他升旅长。
华野3纵8师师长王吉文,就是在商埠战斗中,进攻74师58旅172团阵地的过程中牺牲。
据172团团长刘炳均文章,邱维达在自己的回忆录《沧桑集》中提到:邱维达淮海战役被俘后,和王耀武在一处学习改造。王耀武见到邱维达还挺有兴致地聊起济南战役,提到172团刘炳均打的不错。邱维达示意之下,王耀武才止住话题,没再往下说。
3. 潘塘镇“大捷”,对战苏北兵团4个纵队不败
淮海战役,当邱清泉兵团在徐东解围救援碾庄的路上打得异常艰苦,一筹莫展的时候(连顾祝同都纳闷地问杜聿明:“敌人只有两个纵队,为什么我们两个兵团还打不动?)”,再无别的招可想,于是决定派2兵团的预备队74军,从徐州东南出潘塘镇,试图由双沟方向对华野在徐东正面阻击的7纵、10纵、11纵进行侧背迂回攻击。
邱维达领命出发的时候,恐怕也根本没想到自己这支重建的新军(新兵占80%),即将面对的华野苏北兵团不下4个纵队。
韦国清在《忆淮海战役中的苏北兵团》中,明确提到:11月17日夜,华野将3纵划归苏北兵团指挥,再次出击,4个纵队(2纵、3纵、12纵、中野11纵)同时于21时发起攻击。另有鲁中南纵队攻沈家湾、吴楼。这样,实质上就动用了5个纵队。
1977年韦国清(左)和许世友
杜聿明在回忆文章中也说到:事后了解,华野用了5个纵队攻击黄百韬,用了多达8个纵队打援阻援。
这8个纵队,韦国清苏北兵团一度指挥统辖了5个纵队(2纵、3纵、12纵、中野11纵,鲁中南纵队)在徐州东南潘塘方向攻击邱李兵团侧后,而在大许家一线担任正面阻击的是7纵、10纵、11纵这3个纵队。所以杜聿明说是8个,一点不差。
邱维达在回忆潘塘镇大战的时候,也提到,战斗过程中先后发现了包括苏北兵团和4个纵队的番号。
当然韦国清的4-5个纵队不都是打74军的,但苏北兵团进攻潘塘,威胁机场,主要的对战对手是74军。而邱清泉在接到潘塘镇遭遇战的报告后,派了70军的96师站在74军后面,算是精神支持,另外12军阵地也受到攻击袭扰。但潘塘镇战斗,国军主要的战场支柱,就是这个重建后的2师6团的74军。
据邱维达回忆,潘塘镇遭遇战收尾的时候,74军第一线部队追击华野,还略有俘获。这对一支新兵占80%的重建部队来说,很难得了。
有意思的是,74军担任战场轴心的潘塘镇大战,却让邱清泉获得了青天白日勋章,这颇有点张冠李戴,猴子偷桃之嫌。
纯从潘塘镇的参与程度和实际贡献看,这个青天白日章给74军,给邱维达,显然更合适。国防部权衡之后,最终给了邱维达,恐怕也是从整个2兵团(74军毕竟是在2兵团序列打的潘塘镇大战)在淮海战役第一阶段的整体的战斗牺牲和投入程度上,出于安慰和激励再战才给的。毕竟在徐东正面,邱清泉的第5军战斗骨干损耗也相当严重。
徐州战场占地视察官李以劻回忆说,邱李兵团在徐东解围战中,都是出了全力,打的很勇敢的。其忠实卖命程度,不是李延年、刘汝明、孙元良等兵团可比。
华野部队挺进徐州
此次遭遇战,74军以2个师6个团(军序列只有51师和58师,57师一直没有归建,在济南战役被歼灭)2万多人,对抗华野苏北兵团(2纵、12纵、中野11纵、包括后期加入的3纵和鲁中南纵队)9.6万人(华野2纵26405人,3纵27245人,12纵13086人,中野11纵15659人,鲁中南纵队14045人,合计96440人)。
虽然此战74军不是完全独立地对抗苏北兵团,但作为国军潘塘战场支柱的74军,大部分时间是处于1:3到1:4的兵力劣势,从11月15日遭遇,到20日苏北兵团完成任务全部撤退,以劣势兵力与华野4-5个纵队对战了6昼夜,保持不败。
韦国清回忆中提到两次动用4-5个纵队,从潘塘镇攻击邱李兵团的右侧翼(即74军潘塘镇阵地)
作为刚刚重建的新兵占80%的全新的部队,74军在与华野苏北兵团的战斗细节表现,也相当顽强。
《第三野战军战史》也提到潘塘镇苏北兵团多次攻击,终未能突破74军阵地成功楔入
当51师二陈集被突破的时候,新兵占80%的74军,出现了通过白刃战和近战火力与华野进攻部队的互相冲杀。两师结合部被华野6次猛烈冲击的时候,74军这帮新兵在老兵带领下,也进行了激烈的逆袭和反冲击。
从战斗作风上看,重建后的邱维达的74军还是比较过硬,保持了老74军的作风。
二兵团参谋长李汉萍在回忆“潘塘镇大捷”的时候,也提到战绩主要是邱维达的74军,邓军林96师,12军于一凡取得的。
平心而论,此战首功和主要功绩都应该归74军。
4. 南攻宿县,74军成为2兵团主要突击力量
徐州国军解围黄百韬不成,又筹划沿津浦线打通宿县,恢复后方供给。派16兵团孙元良、2兵团邱清泉,并肩突击。邱清泉把第五军留作预备队,派74军和70军拿出全力往南打。
邱维达回忆74军方面战斗极为惨烈,一个小据点的拉锯就能有六七次之多。第一天战斗结束,74军前进3公里。第二天不顾牺牲,继续硬凿,仅仅前进1公里。
而与74军并肩往南突进的70军(内有第五军主力96师),比74军早一天就已经攻不动了。70军方面只有枪声炮声,没有步兵冲锋了。
按说74军在淮海第一阶段,在潘塘作为主力扛了苏北兵团4个纵队好几个昼夜,70军在此阶段基本没有打硬仗。徐东正面的硬仗,主要是5军和8军打的。
但是即便74军在潘塘镇经历了那么剧烈消耗之后,在南攻宿县的时候,其进攻锐气和实际战果,攻势进展,也要明显好于70军。
5. 濉溪口突击,74军继续充当2兵团的虎牙和拳头
徐州撤退之后,徐州集团被华野初步包围,当时杜聿明认为三面掩护,一面突击,滚筒战术,还可能突围奏效。于是74军又被挑出来,作为2兵团的拳头部队,与70军一起担任突击。
这次兵团给70军和74军,各配属一个坦克营,同时把兵团的重榴弹炮营加强给了74军。从特种部队的配属情况就可以看出,2兵团对70军和74军的倚重程度是不一样的。显然,对74军的寄望要高于70军。
至少在装备加强上,74军比70军多一个重榴弹炮营。
真正开打以后,也是74军进展快。其中51师王梦庚已经迅速突破5个村子,打开了缺口。王梦庚并向邱维达报告,让他预做准备,51师有把握继续推进。邱维达听到51师进展之后非常兴奋,调集全部炮兵火力支援王梦庚的51师。
谢恺棠(孟良崮战役逃出后任重建的51师副师长)
这样,51师又突破了几个村子。
但这个关键时刻,70军又拉胯了。
由于51师进展迅速,突破口已经打开。但是70军和58师相对进展缓慢,导致51师的右侧翼严重暴露。深夜,华野9纵突入结合部,51师一个营被打残,副团长和营长均阵亡,可见战斗之烈。
到了12月7日,孙元良兵团因为突围被全部消灭之后,邱清泉对74军的倚仗更深了。邱清泉提出,打算把坦克团和榴弹炮团全部配给74军使用,8日开始,让74军继续突击。
按说,当时2兵团序列下还有5军、70军、72军,但是邱清泉就认准74军这一只羊,戴着薅羊毛。连他一手重建的有第5军老人高吉人当军长,第5军96师邓军林部整建制划过去当台柱的70军,都不好使,信不过了。
结果这一次74军派58师,使出全力,在坦克飞机配合下,付出重大牺牲,仅仅攻下小刘集一个村庄,占领后又被华野逆袭反击夺回,伤亡惨重的一日突击,换来的是守住了刘集。
6. 陈官庄灭亡,74军战斗到最后一刻
经过反复几次突围尝试,都被华野打回之后。杜聿明所部被围在铁桶内,寸步难行,陷入灭亡前的最后关头。
但是在这样绝望黑暗的氛围下,在当时包围圈内国军序列几十个军师长中,邱维达仍然是那个最硬气,最有“逼格”和所谓军人“荣誉感”、责任心的一个。
比如讨论突围方式的时候,杜聿明集团头号王牌第五军的军师长们就主张四面开花。邱维达当即表示反对,认为这是大家逃跑,不是突围。5军军长熊笑三和70军军长高吉人马上带着一点奚落地反击邱维达:那么请你先突吧!(意思是,你不是要充英雄吗,那你就突一个样给大家看看)。邱维达也不含糊,马上回击:有命令我就先突!
如果王耀武和张灵甫、蔡仁杰、卢醒、明灿等人,看到邱维达和5军系统的军师长们争执的这样激烈,估计也要给邱维达竖大拇哥:老邱好样的,你到了这样关头,仍然没有丢了74军抗日铁军、模范军、五大主力之首的脸。
12月9日晚,华野对陈官庄包围圈发起总攻。13兵团李弥部首先崩溃,然后2兵团的72军已经在接洽投降。继而邱清泉亲自打电话给邱维达,说李弥垮了,形势万分危急,自己不能统一指挥了,让74军自行决定。
邱维达一看,已到最后关头。马上召集王梦庚和王奎昌及直属团营长安排突围方案。
邱维达要58师在原地坚守打到天明,掩护51师从刘集突围,突出包围圈后到阜阳集中。10凌晨2点开始行动。
在这样全军大灭亡的最后关头,74军各部奉行命令,仍然做到了非常难得的令行禁止。说是凌晨2点开始行动。没有一个部队提前掐了电话线自行逃亡。
凌晨3时,邱维达随王梦庚51师行动,部队刚出刘集,就与解放军发生了激烈战斗。经半小时战斗,51师竟然突破了华野刘集到杨双楼的防线。但遭到了杨双楼西侧阵地猛烈的侧射。王梦庚表现的非常悍勇,以一个师长之职,亲率特务连逆袭,遂被枪弹击中,死在邱维达身边。
师长一死,加上华野侧射火力非常凶猛,突围部队陷入混乱,遂被打散。
而奉命掩护51师突围的58师,忠于职守,一直战斗到10日晚上,才最终被灭。
这个奉命掩护的58师是整个陈官庄杜聿明集团所有部队中,战斗到最后关头的。第五军200师,第八军荣誉一师,这些远比重建后的74军实力更充实,老兵更多,更称得上精锐的部队,都早58师一步,崩溃的崩溃,投降的投降了。
10日拂晓,李弥就让第9军第3师周藩接洽投降
9日黄昏,第8军第42师(荣誉一师)就投降了。
荣誉一师125团团长袁剑飞回忆,9日下午,荣誉一师师长伍子敬就投降了。
所谓徐州剿总的台柱子第5军,有两个师(45/46)直接投降了
只有74军58师,奉命唯谨,死硬顽抗,独自拼杀到10日黄昏,收尾了这场让国民党丧失全部精锐和大陆江山的“徐蚌会战”。
最后,再从华野的战史中看看58师在刘集最后的顽抗情况。
74军58师最后坚守的刘集是淮海战役国军坚持到最后的一个据点
通过以上文字,可以看到,74军58师在给养缺乏冰天雪地里被围困近一个月指挥,在51师已经突围失败全军溃散,自己在刘集最后关头,士气仍然旺盛,对华野的总攻进行了疯狂抵抗,在1月10日,第五军都没了,第八军荣誉一师都投降了 情况下,还在坚守最后的阵地,面对华野的进攻疯狂打手榴弹。
从这个角度说,蒋介石一直强调的所谓王耀武给74身上烙下的“特殊军风”,在重建的74军身上,是做到了较深的传承和延续的。
7. 战力综评
最后,综评一下。孟良崮战役之后重建的74军,战斗力什么水平?
第一,从忠诚度和令行禁止,顽固死硬,短兵肉搏,动辄白刃冲杀和最擅长手榴弹战的华野互打手榴弹的战斗属性上来讲,重建的74军仍然是第一流的(无论是172团在济南商埠还是58师在刘集)。
在这个维度上,重建的74军至少不虚第五军和第八军这两个从未受到重创的所谓王牌部队。甚至可以看齐双堆集的18军和碾庄圩的64军和25军。成为徐州国军序列,战斗属性,战斗作风,最强悍的部队之一。
第二,从进攻的锐气,防守的稳固(潘塘镇在96师和于一凡师的助威下,对抗苏北兵团4个纵队,)这些战场攻防能力的实际表现看。进攻上,74军要明显好于同样在1947年重建的70军(有5军的主力师96师成建制划拨支持),甚至也要好于第8军在徐东正面,死打硬拼进攻大许家。
综合看,重建后的74军固然没有老74师强,但经过1948年初阜阳开始,不断积累实战之后,到了淮海战役阶段,74军已经具备稍弱于5军、18军,明显高于70军、72军,高于孙元良兵团任何一个军,高于李延年兵团、刘汝明兵团任何一个军,甚至结合士气、战斗作风等精神属性,已经要微微压过李弥兵团8军、9军战斗力了(8军和9军各有一个老主力师)。
如果要对淮海战役国军序列所有部队的战斗力进行一个综合排名。
纯从定性的主观角度,我排出的大概是这样的。
18军>5军> 25军> 74军 >8军>9军>64军>85军>100军....
也就是说重建后的74军,肯定不算1948年下半年国军序列最强的5个军,但5-10名,是绝对有一席之地的。
它在淮海战役中,明显地强于有5军王牌主力师96师打底的70军,也微微强于主力被严重稀释,只剩一个王牌师看家的8军或者9军。
虽然重建之初,新兵只占80%。但是到了1948年底,这些新兵入伍也都超过1年了(白刃肉搏,反复冲杀,手榴弹战,74军都有不少案例)。在74军出身的营团级以上老人(如王梦庚,王奎昌,谢恺棠等)和老兵的整训下,又经历了阜阳等战大半年的磨练,可以说,到了淮海战役的时候,重建的74军战力差不多已经恢复到6成(较孟良崮时)。
已经完完全全地配得上本文开头,邱清泉吹嘘的“三个顶呱呱的军”这个称呼了。
最后插播一段,让大家感受下74军的“特殊军风”。
原第18军33团营长,淮海战役从双堆集突围后去台湾的廖明哲(在台湾曾任副师长、特战第四总队长、空降特战司令部司令、第十军团副司令等职,晋升到中将),曾在撰写回忆文章谈到自己作为整十一师的连长参加沂蒙山区作战的时候,某次山口战斗。
在这次战斗中,正当他的连攻击一个隘口的时候,一个原整74师被俘加入解放军的士兵临阵反水,两只手,一手攥一个手榴弹,跳出来声言要给孟良崮上的74师弟兄们报仇。
当时廖明哲是连长,团长是李树兰。廖在回忆中说,这个74师士兵给他很大震撼。
他还提到,抗战时军委会校阅全军小部队攻击,18军仅次于74军,当时18军中下级干部多有不服气,经过这次沂蒙山山口战斗之后,廖对74军表示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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